Zipporah

发图机,ff14/拉哈阿谢/其实沾的很多,图片不商用的话都可以

溺水的鱼

神谷冥养的鱼死了。

倒不是说冥的照料有多么的破天荒,而是有点寿终正寝的意味了。这鱼本就是只老鱼,现在只能说是死得其所。她正要去送这鱼去尘归尘,土归土的时候。

摩多罗来了。

倒不是说摩多罗来的有多么巧合,摩多罗这几天一直往神谷冥的家里跑,来了也不做别的,要么看鱼、要么看人。正好神谷冥这几天无活,所以也只能待在家里和她对看。

“这鱼,你连缸捧着是要干什么?”摩多罗原只是觉得她寒酸,如是更以为她可怜了,“难道你穷到要把这鱼煮去吃了?”

神谷冥汗颜,只觉得摩多罗莫名其妙要找茬:“怎么可能,就算要吃,哪有吃一条死鱼的道理。我是去埋葬这条鱼的。”

“但这鱼还没有死。”摩多罗指着那鱼泛白的肚子——现在正飘飘然在水面以上,“它只是在仰泳而已啊”

只是在仰泳而已?神谷冥把小鱼缸放下,用手指戳了戳水面外的鱼肚。很冰冷,和后半夜的海水似的。她又转头看看摩多罗,眼神显得很茫然,又有点无助。

“这是几?”冥最后还是伸出三根手指在摩多罗眼前晃晃。

“这当然是食指,中指,无名指。”

果然跟摩多罗讲话只要有一个字不表示困惑就输了,如果话语能直接表达标点符号,那冥只能发出一个“?”。

摩多罗又开始挖苦神谷冥短小的见识:“不信吗?需不需要我亲自带你见一见仰泳的鱼?”

“我才不想看。”冥拧过头去,“就好比死人只是尸体而不是人一样,仰泳的鱼那不也是尸体而非鱼吗?”

她匆匆绕过摩多罗,把鱼连缸捧到屋子的北面去埋了。

一连好几周过去,家中竟然凭空多了一个鱼缸,这是怎样一种心情?

现在,那个湿漉漉的鱼缸就放在窗台上,有盛着水,但没有鱼了。

摩多罗看着洗完手匆匆躺回床榻上的神谷冥,喃喃着:“不招待我嘛……”

“以前有吗?反正现在没那个心情。”冥翻了个身,用摩多罗的卦裙擦干了手,“谢谢你的毛巾,你真是个好神。”

“我要睡了。”她扯来被褥,缓缓地合上双眼。

她去梦里了,但摩多罗也没打算走。冥的梦境究竟是什么地方,摩多罗自己也清楚的像家一样,早早就通过门扉看过无数了。她回到客厅,找了个沙发躺下,也准备睡觉——去神谷冥的梦里继续拜访她。

要说神谷冥的梦在哪里展开,一般只有两个选择:深海之中,或者宇宙之中。

“是宇宙呢……”进入到神谷冥梦境的摩多罗,环顾四周寻找着她的身影。

就在土星旁边,有点远,但也就是几十分钟脚程。但步行这么逊色的出行方式实在有损杂技之神的名头,她打了个响指,一张经典款式沙发出现在太空中。摩多罗大摇大摆地靠上去,让沙发推着自己在太空中飞驰,勾出一笔彗尾。

此刻的土星环已经不再是由无数的星尘组成,它们全都被换成了鱼,无数仰泳的鱼。

鱼们在太空中飞驰,神谷冥就骑在其中一只鱼的肚皮上,陪玩着旋转木马的游戏。

至此也能明白,至少在幻想乡里,不存在仰泳的鱼了。这梦里能现身的事物全都是“犯规”之举,完全是幻想乡里不存在,甚至现世也不一定有的东西,常人若是做了相关的梦,会因为“贴图”的缺失而惊醒。甚至于说,常人的梦根本不能那么广大,理应是像子宫那样的,潜意识中狭窄而温馨的场所,而非像宇宙这样大而冷的意象。

也不排除有人就是从宇宙中诞生,或者根据经验刻意改造梦境就是了。

摩多罗朝玩的尽兴的神谷冥招了招手,自己也飘忽到冥的旁边找了条鱼坐下,陪玩起旋转木马来。速度很快,但一圈也非常长,视角移动的慢,进而可以宽心地观赏宇宙中无数未被大气遮蔽的星河。

“冥啊。”摩多罗把视线从星河转到神谷冥身上,“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。”

霎时,土星连带着星环一齐停了下来。冥摆摆手,宇宙中的布景都轻轻晃了晃,无数荒诞的黑色紧身衣人从那之后走出来,把布景移出舞台之外,露出了舞台的本貌——沙滩,阴天的沙滩,连带着灰海混漆成一色,难以分清二者的界限。果然,只要留足后手,梦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。

那么就更不能让她长久地待在梦境里才是,毕竟谁又知道梦境和现实有什么区别呢。

“既然玩的那么开心,为什么要那么急着回去呢?”神谷冥脚边的沙渗出墨水来,“这可是我的招待,刚刚还那么想要,怎么现在就畏畏缩缩的?”

一阵墨浪袭来,摩多罗本也想直接操纵梦境反击,但不显奏效,被倒卷进浅水中。海水的咸味是危险的信号——梦境已经在不知何时化虚为实,此刻就是战场。

数枚羽毛射来,摩多罗还席地而坐,未能起身,但仍莫名向后挪了几米。神谷冥定睛细看,更远处的海底,有一扇门正收纳着海水,把摩多罗往后吸去。真有意思,哪怕是客场作战也能百般变化,摩多罗已经多久没有认真活动筋骨来着?战斗智商还是高的离谱。

神谷冥从海面上飞向退入深水区的摩多罗,正欲乘胜追击,没想摩多罗却借了水的簇拥往水面上升去,直立在微浪之中:“这么确信我就是客场作战了?托我是个好神的福,曾有人向我请求不遭海难,现在可以用来对付你了。”

“现在就是擂台赛了!”摩多罗双手交叉架住神谷冥的撞击,强迫她只能在海面上近距离攻击。这里终究是冥的梦境,不宜缠斗。

“吒!吒吒!”三记刺拳呼向冥的脸庞,都恰好从她左脸擦过。不对劲,自己出拳的时机被牢牢地把握住了。看到冥那副欠揍的笑容,摩多罗就一阵气绝。但这其实终究是神谷冥的梦,醒来之后,冥的大脑就像没有保存的资料一样,随着重启而丢失记录。自己为了幻想乡,阻扰她的梦境却是必要的,这么一想,摩多罗心里更不平衡了。

神谷冥突然借着摩多罗拽着自己衣袖的力,反把左手送出,摩多罗上肢受力不稳,只能忙着调整下盘。谁想冥又是一股墨水喷出,摩多罗躲闪不及,接了一脸黑,睁不开眼。正待神谷冥把拳送来之时,摩多罗脚下一扫,惹得海水向上飞溅,“啧!”神谷冥只能挣开了摩多罗的手,先准备下一波攻势。

“没有下一次攻势了。”摩多罗甚至没有动手抹去眼睛上的墨水,便自顾自地拿出一枚小鼓揽在腰间,“ 「背后的暗黑猿乐」 。”

要发射了吗?最后还是回归弹幕决斗?神谷冥退了距摩多罗有百步远,双目盯死着摩多罗的小鼓。一道激光射出,绕着整个沙滩环扫一周,留下一道怖人的圆形轨迹。

从神谷冥的身体里。

看着神谷冥被炽烈的光芒截成两段,消失在莹莹的碎华里,摩多罗收起小鼓,长嘘一口气——这样的工作她已经做了很多次了。在梦里,这般虚与实暧昧不清的地方,坚守着神谷冥的底线,同样也是她自己的底线。在梦中度过的这些战斗,对冥来说,也不过就是梦境尔尔,所以她稳重的一面就被压抑了,变得易于被劝诱。贤者们总不能让人不睡觉吧?而长期监视冥的梦境,自然也成了摩多罗的日常——八云紫说这工作只能由摩多罗来,正如与巫女的交流必须由八云紫来一样……且不管她在讽刺谁吧,这件事总得有人去做。

在梦里被打败,就会从现实里猛醒,得来一个浅浅的睡眠。摩多罗也很可怜她,每每去到梦境,就有坏东西勾引她的压抑,若是不和神谷冥异床同梦的话,也有可能变成幻想乡的危机之一。嗯,果然还是为了幻想乡而已。

“喂!那边的傻*!”摩多罗举着小鼓指向模糊不清的海平线,“如果要从我这里拿人……没有如果!别想从我这里拿走谁!”

说罢,从空中踢开一扇合身的门,离开了这个沙滩。

摩多罗从沙发上徐徐醒来,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气。自己就是一个多次跨过时间的人,但对应的,见到的被时间留住的人也比其他人多得多,看到那只盛着一汪水的鱼缸,似乎能看到正在仰泳的……不,果然是自己有点累了,老眼昏花。

趁着神谷冥还没醒,摩多罗也要走了。

去为神谷冥讨美梦。

……

“能做到吗?哆来咪小姐。”摩多罗坐在悬空的沙发上,对面是躺在绵羊上的哆来咪·苏伊特。

“梦是我的主场,与其说做不做得到,不如说能给我提供这个机会,真是太感谢你了好神先生。”海盐味的梦,在幻想乡可谓是比蛇蜕味的梦都要少见的奢侈品呐,哆来咪又哪想说个“不”字呢?

“哼,好神先生吗?”摩多罗想到神谷冥以后的睡梦都不用频频监控了,她也有好觉睡。

嗯,我果然是个好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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